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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說謊怎麼樣?」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喔。」
「好,那麼,現在開始我們都不能夠說真話,要是說了自己最原始、最深沉的想法的人,是會受到懲罰的,你覺得如何?」
「聽來不錯,就這麼決定吧,不過,那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呢?」
「噫,我想想,說了真心話的人,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迴繞裡,接受嗎?」
「看來不壞,就這樣吧。」
「好哇,就這樣吧,那麼現在,我們都不許說出真話喔。」
「沒問題。」


電視的新聞還在播,突如其來的雷陣雨也還在下,今天不是星期一,可是街上的人潮也沒來得星期天多。
他均勻的呼吸聲上上下下的起伏著,眉毛可能挑動了一下,也可能是兩下,他姿勢沒有變,趴著不動,偶爾身體發出正在做夢的小小顫抖。
你摸著他染著洗髮精香味的頭髮,一遍又一遍的。像是配合著什麼,一遍又一遍的。或許你有想到要停,可是好像又有什麼扯著你左右不一致的思緒,你不會想、也不願意停下來。
這張床對你們來說可能有點大了。
你不想聽到他也許不經意就會有的咳嗽聲,所以你幫他拉高了被單。
他沒有改變姿勢,順著你的手臂貼在你腹部。
然後你伸手拿起搖控器,關掉不會說話的新聞節目,室內可能還有僅存的一點點聲音,一瞬間被漆黑的螢幕吸走了。
安靜到可以聽見對街的洗衣機在轉動。
你看著他像雪地裡的冰塊一樣的睡著,雖然我已經累到動也不能動但怎麼我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呢?你一邊這麼想一邊閉上眼睛思索。
我只是單純的想維持這種不過真實的真實感也說不定噢。你於是這麼想,很快的接著有個叫做關於永遠的東西滑到你腦子裡。
永遠希望可以一直這樣吧。
你想到,其實這不是真的。
他沒有用力的昂揚。
他沒有用力的昂揚起關於切身透徹的理論,若要說正確的話他根本沒有嚮往未來,他只是跟著腦髓留下的汁液反映出契合的想像。
不安在你體內遊走。
你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所以說還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當然我們做過的正確的事或不正確的存在都已經不在有它的原野性了,基於這個,或許也是種學習,了解成長,然後分離,都在地殼還未變動之前悄悄的完全,比起眨眼還更快。
既然都已經知道終點了,那還要走嗎?
你突然學會說謊。
他動了動身體,眼睛像電動鐵門一樣的睜開。
他看著你,很像所有答案都在這裡面。他笑,你也笑。
你是我的,你這麼說。
他輕輕微笑。
啊,我終於也變作了一個有秘密的人了。你篤定的這樣想。
為什麼要說謊呢?大多數的人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別人、或是保護一個確實存在卻又觸摸不到的那個而說謊。
他想必是如此。
所以就什麼都不要想吧,什麼都不想比較好噢不對嗎?

說了真心話的人,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迴繞裡,接受嗎?
我接受。

我們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個體,所以為了證明自己存在,我們不停歇的尋找另一個讓我們有存在感的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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